在“单亲妈妈俱乐部”莫轻易帮助别人

发表时间: 2024-04-11 14:55:24 作者: 新闻中心

  对于单亲妈妈们来说,“单亲妈妈俱乐部”是个温暖的地方,大家互帮互助解决生活上的难题。本以为有着相似的境遇,大家都能相互理解,却没想到有人把别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……

  我叫丁喜,今年36岁,2023年1月12日,加入了本市的单亲妈妈俱乐部。

  我离婚五年多了,儿子果果今年刚满8岁,我和前夫离婚是因为他去日本打工后,不想再回国,而留在那里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日本女人再婚。

  成为单亲妈妈后才发觉,需要面对的困难和挑战比想象中多得多,最麻烦的是,我没有“后援团”。

  母亲三年前肺癌去世,父亲因为母亲的离世身体一直不好,他能生活自理已经是我的福气,不敢再奢望他对我施以额外的帮助。

  作为一个没有退路的单亲妈妈,需要承担双重角色和责任,既要扮演父亲,给孩子提供经济上和精神上的保障;又要做好母亲,给孩子温暖和关爱;还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找到平衡点,兼顾自己的收入和孩子的教育成长,同时,更要面对社会层面的偏见和歧视,最让人无奈的是当遭遇不可预知的困难时,只能一个人去抗,那种在绝望里煎熬和挣扎的滋味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。

  我进入“单亲妈妈俱乐部”是个偶然,春节前夕,本地新上线的信息网给我推送了一个公众号——《单亲妈妈俱乐部》,联想到自己也是单亲妈妈,于是,我点击了关注。

  我看到公众号在宣传推文里的介绍,这个俱乐部是属于自发性公益组织,会无偿为单亲母亲提供帮助,特别是单亲贫困母亲。

  她们的服务项目最重要的包含:为单亲妈妈提供就业、创业机会;为患病的单亲妈妈提供医疗援助;为追讨抚养费的妈妈提供法律援助;还会为有抑郁倾向的妈妈提供心理辅导,以及子女教育延伸服务等等。

  其中,我比较关心“子女教育延伸服务”具体是指什么,于是在后台留了言,不到十分钟,就有电话打过来。

  打电话的人就是俱乐部的领队黄萍,她告诉我:“如果你在节假日需要加班,家里又没人照看孩子,可以送到我们的托管中心,进行免费托管;再比如,当你工作忙,没时间给孩子做饭,也可以在托管中心的食堂吃饭,除了饭钱,不会额外收取费用。”

  黄萍还告诉我,她们的服务会涉及到基础生活的方方面面,服务方式通常是“互助式”,用帮助换帮助,所以大部分服务项目都是免费的。

  我动心了,黄萍的每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儿上,她们提供的服务能解我的燃眉之急。于是,我让黄萍把我拉进了俱乐部的微信群。

  微信群里有四百多人,细看群公告,俱乐部会在每个月末,为家庭困难的单亲妈妈提供衣物和临期食品,另外,还会发放一些治疗常见病的免费药物。特别吸引我的是,在每个周末的上午,会有作为志愿者的专业老师免费给孩子们辅导功课,下午,会有心理医生在线咨询,为单亲妈妈们提供心理疏导。

  公告的最后罗列着通下水、修燃气灶、开锁之类的服务电话,虽然这些服务要收取一定费用,但价格只有市面上的二分之一。

  再翻看单亲妈妈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,似乎都很实用,有免费教大家做手工的视频、有提供西点培训的、有无偿给老人送饭的,群里还有一个单亲妈妈,她的女儿得了罕见病,大家还自发进行了捐款。

  随着时间推移,我对单亲妈妈俱乐部有了更深的了解。每当在生活中遇到什么样的问题,无论你是要去开证明还是缴费,只要在群里说一声,就会有人明明白白告诉你,需要带什么证件、办公地址、联系电话。

  这个单身妈妈俱乐部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,它不只是为生活提供了便利,还安抚了我的情绪。每当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,在群里唠叨两句,总会有人无条件地给你安慰和鼓励,仿佛阴霾中的一束光,让你觉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,而是有一群和你一样的人陪着你向前走,你永远不用去担心歧视和偏见,扑面而来的只有温暖和关怀。

  参加俱乐部的线下活动之后,也解决了我社交狭窄的问题,俱乐部租了一个活动中心,每逢节假日会组织一些跳蚤集市之类的公益活动,用家里的闲置物品来交换个人需要的东西,我经常会带着孩子一起去参加,他在那里遇到很多小朋友,性格逐渐开朗阳光起来,而我消极悲观的情绪也被慢慢稀释。

  她叫李新丽,和我年纪差不多,也是自己一个人带儿子,巧的是李新丽的儿子华华和我的儿子果果在同一所小学读书。

  黄萍正式把李新丽加群之前,向大家打招呼说:“李新丽老公在三个月前因为车祸去世,肇事司机逃逸,目前还没找到,她家里是贷款买车,还欠着很多钱,李新丽在本市无另外的亲属,和儿子相依为命,她本人有糖尿病和高血压,需要长期服药治疗,最麻烦的是她目前是租房住,而且房子马上要到期了,本市的公租房申请期要到五月才开始,这样一来李新丽母子就面临着无家可归,如果实在凑不够房租的话,只能让她们暂时住到活动中心来。”

  李新丽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同情,妈妈们都纷纷为李新丽捐钱捐物,想办法帮助她。我也捐了两百块钱。

  第一次见到李新丽是俱乐部在正月十五举办的联欢会,很清秀的一个女人,梳着齐耳短发,缩着肩膀。

  黄萍把李新丽介绍给大家之后,李新丽向所有妈妈表示了感谢,她把自己的身份证、病历本、老公的死亡证明,以及孩子的学生证都摊在桌子上给大家看。看上去李新丽是那种比较柔弱的女人,一提到家里的情况就落泪,大家都觉得她很可怜。

  果果得知李新丽的儿子华华和他在一个学校之后,觉得很亲近,还把自己的零食和他分享。

  一个星期后,黄萍忽然在群里发消息说,李新丽因为交不起取暖费,晚上用电热水袋给孩子取暖,没想到热水袋爆裂将孩子烫伤了,她还发了华华被烫伤住院的照片。孩子胸前和大腿上涂满了黄色的药膏,烫伤的皮肤上满是水肿和水泡,看着就感觉很痛,这几张照片一下击中了我,没有一个母亲能看得了这种场面。

  我正打算再给李新丽捐些钱,黄萍在群里发消息说:“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,李新丽的出租屋已经到期,母子俩出院后,没有地方住。当初想安排他们暂住活动中心,可活动中心正在维修。大家之前捐的钱也全部用来给孩子看病了,没钱租房,希望我们大家能想想办法,先找个让母子俩容身的地方,等取暖期过了,俱乐部再帮她们找住处。”

  我家房子的面积虽然只有85平,但格局是三室一厅,家里还有一个空闲房间,而且,我家距离学校比较近,华华上学也方便一些,我考虑了一下,主动联系了黄萍,说可以收留李新丽母子住一段时间。

  黄萍发私信和我说,她原打算由俱乐部出面,帮李新丽租个便宜一些的房子,但要些时间,她还说大家生活都不宽裕,不能总让捐钱捐物,如果我能提供帮忙是再好不过了。同时,她也希望我再考虑一下,毕竟是和陌生人住在一起,如果改变决定可以在华华出院之前通知她。

  黄萍的提醒也让我感觉自己可能有些草率了,但想想既然已经提出来,又只是暂住过渡一下,便不好意思再改口。

  我将空置的房间细心打扫好,又买了两套新睡衣和一些洗漱用品,准备迎接李新丽母子的到来。

  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一桌子饭菜,李新丽看到满桌的饭菜,感激得哭出了声,她拉着我的手说:“我老公死后,我连发了三个月的低烧,甚至想带着孩子一起从楼上跳下去,没想到会遇到你们。”

  李新丽要照顾华华,暂时没办法工作,我怕她手头紧,又给她拿了一千块钱零花,李新丽推脱了一阵,终于把钱收下了,她还给我打了借条,并且在上面按了手印,保证等手头宽裕了,一定会还给我。

  有一次,李新丽在饭桌上提起,华华的医药费太贵,有几个医保之外的药物她都没舍得买,她担心孩子会不会留疤。我在一家半死不活的文化公司做出纳,虽然手头也比较拮据,但我觉得没什么比孩子的健康更重要了,于是,我按照医生写给华华的病历本,将药买齐了。

  当我把药送给李新丽时,她感激得眼圈通红,说:“姐,你就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,我以后一定报答你。”

  我让她不用和我客气,更不用报答,只要她们母子平平安安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。

  没过几天,我下班回到家,发现有人进过我的房间,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动过,化妆品和首饰都变了地方,包括新买的内衣也被拆开了包装,虽然看得出动我东西的人极力想恢复原样,但仍然有细微的变化。当初李新丽搬过来的时候,我怕她尴尬,每天上班之前并没有锁自己房门。可她擅自进来,还是让我心里觉得不舒服。

  晚上吃饭的时候,我委婉地问李新丽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,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:“姐,你为我做了那么多,我不想在这里白吃白住,所以帮你打扫了房间,可能不小心动了你的东西。”

  为了让李新丽好好照顾孩子,每天都是我下班之后去菜市场买菜,再赶回家煮饭,李新丽只负责接送两个孩子上下学。华华伤好之后,无论我多忙多累,都没有让李新丽进过一次厨房。可是,每天家里有三张嘴等着吃饭,无形中增加了我的负担。

  有一次,我在做饭的时候让李新丽帮我削土豆皮,没想到,两个土豆,她足足削了半个小时。我开门见山地对她说:“以后,我下班回家晚的时候,你能不能先帮忙把饭煮了?”

  李新丽为难地向我解释说:“我血压高,一低头就晕,没办法炒菜,我老公在世的时候也一直不让我进厨房,都点外卖,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怎么会煮饭,我做的东西你们肯定不爱吃。”

  晚上,她把我给她的零花钱退还了三百块当做伙食费,说:“我们娘俩也不能白吃,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,实在不行,我带着华华去俱乐部的食堂吃吧。”俱乐部的食堂餐只供应中餐,就没有晚餐可吃。我对她的解释又气又很无语,真不知道之前她带着孩子是怎么过的,在生活骤变的情况下,还不愿意提升个人的生活能力。

  李新丽说完就开始抹泪眼,又把我的心给哭软了,毕竟,她也很不幸,我不想和她计较太多,事情就这样过去了。

  一个周末,果果有些过敏,我便炒了两盘素菜,李新丽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菜,低声说:“姐,怎么天天吃素呀,我感觉自己都要成兔子了。”华华也在一旁吵着说:“我要吃肉!”

  我只能告诉她,“果果过敏,要忌口,没办法做荤菜。你们要是想吃,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有,能自己做的。”

  李新丽没说什么,突然红了眼圈,说:“姐,你别讨厌我,我也清楚自己现在混成这样,没资格挑三拣四。”

  她的可怜兮兮彻底把我整无语了,可我不想和她计较,我在想,可能当初她老公很疼爱她吧,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还是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外加挑三拣四。后来,李新丽还告诉我,她高中毕业就和老公结婚了,从来就没上过班。

  周日,李新丽带华华去医院复诊了,看天气不错,我打开门窗准备通通风,打扫打扫房间,当我打开李新丽的房门,一股怪味从房间直冲出来,我顺着味道找到了源头,在衣柜后面的缝隙里居然塞着一沓方便餐盒,里面的剩饭剩菜鸡骨鸭脖已经发霉变质了,长出了长长的白毛。

  看来她是嫌家里的饭菜不好,偷偷加了餐。我犹豫了一会儿,虽然怕伤她的自尊心,还是戴上手套把垃圾掏出来丢掉了。

  李新丽回来之后,很快发现我打扫过她的“秘密基地”,从此,柜子后面再没再次出现过垃圾,我们也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。

  三月末,再去参加俱乐部组织的活动,黄萍把我叫到一边聊了几句,她问了问我和李新丽相处的情况,黄萍忽然对我说:“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?”

  黄萍说:“你的情绪怎么越来越消极呢?和从前那个乐观向上的你简直像两个人一样,活动你也很少参加了,你还不化妆了,头发也没剪。刚才和我聊天的时候,一直在抱怨孩子不爱写作业,工作不如意,怎么成了祥林嫂了?”

  我自己丝毫没注意到这一点,黄萍一提,我才突然回过神来,我问黄萍:“我是否和李新丽越来越像了?”

  自从李新丽搬进我家,就一直在不停在向我抱怨。她抱怨自己的出身不好,抱怨父母没能耐,抱怨没有考上大学,抱怨丈夫短命,留下她一个人受罪,抱怨孩子不听话,动不动就说不想活了。在孩子们面前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积极的情绪,经常嚎啕大哭,她传递出的负能量让家里的氛围变得低气压。我肯定是受了她的情绪感染,我们“共情”了。

  抑郁这样的一个东西是会传染的,关键是李新丽的抑郁很“双标”,她把所有负面的东西像垃圾一样扔给我,第二天,她又满血复活了,该吃吃,该喝喝。可我仍然陷在抑郁的情绪里不能自己,久而久之,我变成了李新丽的垃圾桶。

  和黄萍的这次谈话让我产生了离李新丽远一些的想法。已经是三月了,四月中旬便会停止供暖,李新丽就会搬走,我打算在最近一段时间,尽量和她保持距离。

  一个周五,李新丽告诉我,黄萍帮她介绍了一份卖化妆品的工作,照看两个孩子的任务便交给了我。中午送孩子们上学时,我发现果果别别扭扭地不肯和华华牵手一起过马路。

  看着两个孩子进了校门,我没有马上离开,而是在围栏外观望了一会儿,我发现华华一进校门便朝收发室的墙角点了点头,一个又高又胖的男生突然从角落里蹿出来,一把抓住果果的衣领,凭直觉,他应该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。

  果果表现出明显的抗拒,挣扎了几次,没有挣脱,他们距离校门很近,我看到胖子掐着果果的脖子,骂了两句脏话,接着,华华和胖子把果果拖到墙角。

  果果挣扎了一次,被胖子在小腿上狠狠踢了两脚,又在胸口上砸了两拳,打人的时候,那个胖子正对着我,表情很狰狞,他甚至在打人之后还向周围飞速环视了一下。

  此刻,作为一个母亲,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没有冲进去揪住胖子质问他,因为我想知道的他们究竟要干什么。

  两个孩子继续把果果往学校深处的花池里推,接下来,挣扎、被踢、继续拖、挣扎、拳打,我看到果果弯下腰,捂着自己的肚子。

  校园里的孩子们在奔跑,嬉闹,挡住了我的视线,再次找到儿子时,我发现华华正从背后反剪住果果的手臂,胖子笑嘻嘻地蹲下身,突然把果果的裤子扒了下来。儿子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全部血液冲到我头顶,但我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拿出手机把这个画面快速拍了下来。上课铃响了,他们放开儿子跑开了,果果飞快提上裤子,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。

  保安开始劝说停留在校门前的家长离开,校园里的孩子慢慢的变多,终于看不到儿子了。

  我慢慢走回家,向单位请了假,那个下午我过得极度不安。亲眼目睹儿子在学校被欺负,还是被华华欺负,我愤怒而震惊。

  放学之后,我尽可能保持着平常的状态,不让两个孩子察觉,孩子们比我想象中更加敏感脆弱,我不想把自己的恐慌传染给他们。

  晚上吃饭的时候,李新丽回来了,她一坐到桌边,便开始抱怨站了一天脚背肿了,还说黄萍没有尽心帮她找工作,三天试用期不给工资之类。

  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等大家都坐到饭桌上,我问果果:“今天中午,你和华华在学校一起玩了?”

  这时,华华心虚地看了我一眼,又看看果果,说:“我没有,是果果和哈雷哥一起玩了。”原来那个胖子叫哈雷哥。

  果果用筷子扒拉着饭粒,突然哭了出来,“华华让同学们管我叫小日本儿,还让高年级的哈雷哥扒我裤子。”

  我放下筷子,看向李新丽母子。李新丽愣了一下,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华华,为儿子推托:“不能吧,华华不是那样的孩子。”

  华华看有母亲撑腰,突然站起来说:“果果没有朋友玩,是我仗义,才陪着他玩。”

  李新丽愣了一下,赶紧说:“小男孩儿在一起,扒个裤子,揪个小鸡鸡是很正常的,姐,你别太那个了!”

  “我想知道的是,果果爸爸去了日本的事,学校里的孩子是怎么知道的?除了你,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。”我盯着李新丽说。

  “呃……可能是我们聊天的时候,被华华听到了,才到外面去乱说的。”李新丽说完拿着筷子在华华手上敲了几下,“谁让你多嘴的。”

  华华哭着扔了筷子:“是你告诉我的,说果果爸爸是小日本儿,果果也是小日本儿;是你说丁阿姨又小气脾气又坏;是你说他们家房子又破又小,要带我去住大房子,都是你说的……”

  恼羞成怒的李新丽狠狠甩了华华一记耳光,尴尬地对我说:“姐,你可别信小孩子的话,他就爱撒谎!”

  华华的鼻涕流进嘴里,大吼着:“我没有说谎,都是你说的。”说完,就冲进房间,反锁了房门。

  “你们找到比较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吧。”我下了逐客令。孩子是我最后的底线,她动了我的底线。

  李新丽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拉住我的衣襟,哭着说:“姐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说,你要是不信,我就死在你面前。”

  此刻,我才真正意识到,李新丽把示弱当成了一种武器,她一直在用“以柔克刚”的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和照顾,而另外一方面,我能力有限,无法全部满足她的需求,使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变得不再平衡,才从原本的友好走向了对立。

  虽然心里很生气,但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,我给了她搬出去的时间,便没有再多看她一眼,拉着果果回了房间。

  李新丽就是忘恩负义的人,我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,不能再轻信她,我必须明确自己的底线,不能让自己陷入无限付出和被伤害的循环。

  让我没想到的是,第二天晚上,黄萍打来电话,她问我和李新丽是怎么回事。她说:“李新丽在俱乐部里到处说,你要把她和儿子赶出去,还说你管她要饭钱,还在背后说你有精神病,是变态,偷翻她的房间。”

  李新丽的恶人先告状把我气笑了,我把整件事告诉了黄萍,黄萍说:“她这样做,对你的影响很不好,我会在群里帮你澄清,马上给她找个地方让她搬出去。当初都怪我眼拙,也没了解地清清楚楚她的人品。唉,帮急不帮穷,帮困不帮懒,助人为乐没有错,但要帮人时也得擦亮眼睛呀。你别担心,这件事我来处理。”

  要走的时候,李新丽假惺惺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鞠了一躬,说:“姐,谢谢你最近一段时间的照顾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我没说什么,李新丽推了儿子一下,“和阿姨还有果果说再见。”华华抱着书包,走向门口,突然转过头来,用口型对果果骂脏话,竖中指,我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  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,果果突然指着华华的书包说:“妈妈,他偷了咱家的东西,就藏在书包里。”

  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,李新丽的脸一红,替儿子辩解道:“不可能的,华华是淘气了点儿,但不会偷东西。”

  大家都站在那里不说话,过了一会儿,黄萍说:“让华华打开书包看看不就清楚了。”

  华华一听要叫警察,脸瞬间白了,低声说:“是妈妈让我拿的,还让我藏在书包里……”

  李新丽还要狡辩,黄萍一把抢过华华手里的书包,将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,书包里掉出一个毛巾包,打开毛巾包,里面是我的戒指、手镯,项链和一些纪念币。

  所有人都看向李新丽,她面红耳赤,当着大家的面,辩解着:“可能是我收拾东西的时候装错了。”

  看没有人相信她,李新丽拉住我的手,说:“姐,对不起,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,实在没有很好的方法,我和孩子也要生活,是我的错,我不要脸,你可千万别报警,我欠你的当牛做马还给你。”

  我看了看黄萍,她对李新丽说:“我们大家可以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报警,但从今天起,你就不再是俱乐部的人了。”

  更让人没想到的是,半个月后,黄萍在群里发了一则通告,李新丽上了俱乐部的黑名单后,黄萍通过片警小王去核实了一下李新丽的情况,李新丽的老公确实是去世了,但是因病去世。她本人在本市天府小区有一套140平的房子,刚刚装修完成,关键是李新丽的病历都是伪造的,她加入单亲妈妈俱乐部的目的,只是为了占便宜。

  李新丽的事让俱乐部成员都有些心寒,之后,黄萍更是严格了加入单亲妈妈俱乐部的审核资格。

  而我总觉很失落,像丢了很珍贵的东西,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。必须承认,并不是每一次善举都会带来好结果,我并没有期望对方感激,可是,有些人会把善良当成对方的弱点,用来利用,而利用失败之后的怨恨,让人后怕。所以,在没弄清情况之前,永远别去帮助一个落难的人,除非你能确定她真的是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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